谢淮野立刻会意,紧紧护着宴宁。
同时示意许茵茵跟上。
三人迅速退出了别墅。
将空间留给了复仇的女鬼和她的仇人。
厚重的公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刘德海杀猪般凄厉的惨叫。
以及熙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许茵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双腿发软,不住地发抖。
宴宁和谢淮野站在稍远一点的走廊窗边,沉默地等待着。
里面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从最初的惨烈,渐渐变得微弱,
最终彻底归于死寂。
宴宁感应到里面的怨气达到了一个顶峰。
然后开始缓缓消散。
她知道,差不多了。
她对谢淮野点点头,三人再次推开公寓的门。
里面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刘德海蜷缩在客厅角落。
双眼瞪得极大,瞳孔涣散,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衣服被自己撕扯得破烂。
身上全是自己抓挠出的血痕。
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
“不是我干的……是熙楠自己跳的……我把她送过去……照片,视频……”
“钱,好多钱……房子……凶宅……卖了……鬼!有鬼!别过来!”
“别过来啊啊啊!我错了!我不敢了!熙楠我错了!饶了我吧……”
他显然已经精神彻底崩溃,疯了。
将那些深埋心底最肮脏的罪行,在极致的恐惧下。
全部抖落了出来。
许茵茵看着他那副惨状,听着他亲口承认的罪行。
最后一点同情也消失了,只剩下恶心和后怕。
她拿出手机,手指还在发抖,但语气却异常冷静:
“喂?是精神病院吗?我这里有一个病人,情绪极度失控。”
“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自残行为,需要紧急介入……对,地址是……”
挂了电话,她长长吁出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宴宁走到客厅中央,那里还残留着熙楠最后一丝微弱的怨念。
她从木盒里取出三炷特制的香,点燃。
香烟袅袅升起,并不扩散。
而是奇异地向着某个方向飘去,仿佛被什么牵引着。
宴宁双手合十。
低声吟诵起安宁的往生咒文。
声音柔和而空灵,带着洗涤一切污秽与悲伤的力量。
缓缓回荡在空旷的公寓里。
那丝怨念在诵经声中渐渐变得平和。
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一个穿着干净白裙的年轻身影。
她对着宴宁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脸上不再是血泪和怨毒,而是一种释然和解脱。
最终,那身影随着最后一缕香烟。
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公寓里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冷和压抑,也随之彻底消失。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
竟然让人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一切,终于结束了。
许茵茵看着变得明亮的客厅。
忍不住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
谢淮野走到宴宁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低声问道:
“结束了?”
“嗯。”
宴宁靠进他怀里,微微点头,“她走了,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不久后。
精神病院的车来了,医护人员将胡言乱语、又哭又笑的刘德海强行带走。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审判前。
在精神病院里的无尽煎熬。
宴宁将一枚安神符递给许茵茵,轻声嘱咐:“放在枕头下,能睡得好些。”
许茵茵接过,点了点头。
事情办妥,宴宁和谢淮野一同朝外走去。
夜风微凉,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谢淮野侧过脸看她:“累了?”
宴宁轻轻“嗯”了一声。
他开了车门,宴宁坐进副驾驶。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谢淮野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动作自然。
宴宁没说话,却悄悄抿了抿嘴角。
一路安静,直到车在谢家门前停下。
宴宁刚要下车,谢淮野忽然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就上去了?”
她回头,眼里带着一丝疲倦,却还带着笑:“不然呢?”
她回到房间,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谢淮野靠在门外,听见里面水声哗哗,忍不住开口:
“怎么突然就要洗澡?”
宴宁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觉得身上有点脏,想冲一下。”
他笑了笑:“那我等你。”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
宴宁擦着头发走出来。
穿着一身浅色睡衣,脸颊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
谢淮野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下巴抵在她还湿漉漉的发顶。
宴宁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轻声嘟囔:“……干嘛呀。”
他把她转过来,低头看进她眼睛里:“想亲你。”
宴宁耳根发热,别过脸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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