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炮的越野车行驶在安第斯山脉的盘山公路上时，车窗外的景象逐渐从葱郁山林变成了裸露的红土坡。孙子扒着车窗，摄像机镜头里，成片的转基因藜麦田像绿色的地毯铺在山坡上，田边的铁丝网围着 “私人领地，禁止入内” 的警示牌，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正举着对讲机巡逻，腰间的电击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前面就是印加部落的草药田了。” 开车的当地环保组织成员安娜指着远处的一片矮房，“原本那片山坡全是藜麦草药，现在只剩不到十分之一，开发商上周还把老人们的采挖工具都扣了，说他们‘非法破坏转基因作物’。”

越野车刚停在部落入口，就看到十几个印第安人围坐在土坯房前，其中一位穿着传统羊毛披风、头戴羽毛冠的老人正用拐杖敲击地面，嘴里念叨着古老的语言。“那是部落长老库斯科，” 安娜小声介绍，“他正在祈求山神保佑草药田，这几天开发商天天来催他们搬离，老人们都快撑不住了。”

库斯科看到黄三炮一行，立刻起身迎上来，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夹杂着手势说：“你们是…… 全球草药非遗联盟的人？安娜说你们能帮我们？” 他指着身后的矮房，里面堆放着十几个破旧的藤编采挖篮，篮底还沾着干枯的藜麦草药叶，“这些是我们唯一的采挖工具，被开发商扔在路边，我们捡回来的，现在连上山采草药都要被赶。”

黄三炮跟着库斯科走进部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他蹲下来，手指插进路边的土壤里，土壤泛着不正常的暗褐色，指尖还沾着细小的油状颗粒。“这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问，库斯科叹了口气，带着众人走到部落仅存的一小块藜麦草药田 —— 田里的藜麦草药叶片发黄，有的已经枯萎，根部浸泡在浑浊的液体里，散发着和空气中一样的刺鼻气味。

“开发商在 upstream 排放污染物，” 部落的年轻翻译玛雅指着远处的管道，“那些管道从他们的加工厂延伸到河里，河水被污染后流进我们的草药田，草药就变成这样了。” 她拿起一株枯萎的藜麦草药，叶片一碰就碎，“以前这些草药能治胃病、降血糖，现在连牛羊都不吃。”

本源珠悬在草药田上方，光芒中浮现出更揪心的画面：开发商的加工厂里，黑色的污水顺着管道流进河里，河面上漂浮着泡沫；几个印第安老人试图堵住管道，却被安保人员推开，其中一位老人的手臂还被划伤，鲜血滴在浑浊的河水里；部落的孩子们拿着空水壶，在干涸的小溪边徘徊，原本清澈的溪水现在变成了黑色。

“太过分了！” 莉娜忍不住喊道，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开发商的资料，“这家叫‘南美现代农业公司’的企业，去年才拿到这里的开发权，居然敢这么破坏环境！” 陈曦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资料：“他们主要种植转基因藜麦，用来制作饲料，为了提高产量，用的化肥和农药都是高浓度的，对土壤和水源的污染很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三辆黑色越野车朝着部落驶来，车身上印着 “南美现代农业公司” 的 logo。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来，身后跟着四个安保人员。“我是公司的现场负责人罗德里格斯，” 男人摘下墨镜，目光扫过众人，“听说你们来多管闲事？我警告你们，这片土地已经被公司收购，印加部落必须在三天内搬离，否则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

库斯科气得浑身发抖，用拐杖指着罗德里格斯：“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是山神赐予我们的！你们没有权利赶走我们！” 罗德里格斯冷笑一声：“祖祖辈辈？现在讲的是法律，我们有政府批准的开发文件，你们的‘祖祖辈辈’在法律面前一文不值！”

“法律？我看是你们违法吧！” 一个穿着西装、背着公文包的男人突然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我是当地环保律师迭戈，受印加部落委托，来处理你们非法污染环境、侵占传统土地的问题。” 他打开文件，“这是安第斯山脉生态保护条例，明确规定禁止在传统草药生长区使用高浓度化肥和农药；还有这份土壤检测报告，你们排放的污水里含有大量重金属，已经超标 10 倍，严重违反了环保法！”

罗德里格斯脸色微变，却依旧嘴硬：“检测报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伪造的！我们公司的加工厂符合环保标准，污水都是经过处理的！” 迭戈立刻拿出平板电脑，播放着一段视频：“这是昨天拍的，你们的污水直接排放进河里，没有经过任何处理，视频里还有你们的管道编号，要不要我发给环保部门？”

罗德里格斯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挥了挥手：“我们走！三天后再来！” 说完，就带着安保人员匆匆上车离开。库斯科松了口气，紧紧握住迭戈的手：“谢谢你，迭戈律师，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迭戈笑着说：“不用谢，保护传统部落的权益和生态环境，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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