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闻允绍，没有想到，他竟然比我们大，还有这种不懈努力的心思。如果他的想法是自己真诚的表达，而且能够在今后不断努力去做的话，他的未来将会不错。

真希望他确实有这种胸怀和气度。

没有多说话，我转身看着谭谈：“我们走吧，闻总他们也需要回办公室去辛苦了。”

“好。”谭谈答应了。

我也确实不想再多琢磨这些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成人的世界里更多的是筛选，而不是培养。

看起来很残酷，其实理所当然。其实，所有的时候，人都在被选择。

在小的时候，我特别不懂，为什么明明我的成绩比我哥的成绩好，明明我比我哥听话孝顺，但我爸也好，我妈也好，都会选择给他更多支持和帮助。

我现在明白了，其实，因为性别，已经初步给了父母最基本的选择，以后他们是要靠自己的儿子的。靠女儿，当然他们也想靠，但他们得靠得着。

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现在对于我爸那种不断盘剥、不断奴役类型的索取很理解。因为，在他接受的信念中，已经形成了一种观念，对于女儿，能榨取多少价值就榨取多少价值。拿女儿的多少到手，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从不顾念女儿到底是不是能活好。

我惨淡一笑。

不错了，不错了，没有在出生之前就被扼杀掉，已经不错了。

“好久没有去西单图书大厦了。”我叹了一口气。

省吃俭用的日子，最省钱的方式还是骑着自行车去国家图书馆。连开水都是免费的，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比西单图书大厦更省钱。

除了有什么必须马上去读的、新出版的图书，其他时候，当真没有必要将时间和精力放在西单图书大厦这类商业区，而更应将时间和精力放在图书馆。毕竟，商业区里，有很多刺激消费技巧。

原来，我穷困之际选择前去国家图书馆，而不是选择前往西单图书大厦，是有原因的。

我微微一叹，也许，言承世连选择做的事情与国家图书馆合作，而不是选择和书店合作，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我静静地坐在车上，由谭谈载着，前往西单图书大厦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的感慨。

婆婆似乎习惯了安静，没有和我聊天，我觉得很自在。

就这样一路被车窗外的风吹着，慢慢向前走着……北京九月底的中午，这风还算不错，不再燥热，也不会蚀骨。

一路上经过很多地方，有的地方已经彻底变了模样，有的地方则仍旧是往日的风景。呃，不经意的话，还是往日的状态。而稍微留神，就能看到变化。

想起言承世说的话，很多老百姓的钱，被一些人抢夺。不知道沿路看到的很多建筑，我不知道这些建筑的负责人，他们手里的钱，有多少干净？

我知道我这么想的时候存在偏见，但是，一想到老百姓购置的烂尾楼，一想到某个歌舞团的莺莺燕燕，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偏见了起来。

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只静静地、静静地待着……

也没有多久，我们就到了。谭谈将车缓缓停下：“龙董，您俩先下车，我去找地方停车。”

“好。”我笑了笑，和婆婆下车了。谭谈很快就将车开向地下车库。

以前的西单图书大厦人满为患，现在的读者依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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