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虽有些仓促,但萧清顾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下面的人还是在尚榆晚和萧清序要动身之前把外交所需的东西全部处理好了。
曲启的文书送过来有段时日了,到时候就说提前准备的,免得引来口舌是非,说大虞轻慢了曲启国。
长长的队伍行至一处驿站后,萧清序便下令停下脚程,稍作休息之后再动身。
尚榆晚和萧清序带着陆何影姬素闲等人在一处屋中用膳,居共澄却不见踪影。
白逍野问了一句:“阿澄去哪儿了?”
程一水答道:“应该是和他哥呆一块儿呢。”
自从萧清序醒来后,药老就不在了,姬素闲没见过“萧清序”原来的样子,没敢接那活儿,他只好拜托还在宫中的毒婆婆助“萧清序”恢复成原本的样貌。
毒婆婆虽不知如何将一个从小到大都在不停的照着他人样貌整形的人如何变回他自己原来的面容,可她知道善和大师懂这行,当即就把善和大师拉了过来。
善和大师在萧清顾登基后就还俗了,名叫徐善水,也不介意结个善缘,萧清序知晓他的厉害之处,立马拉着“萧清序”连连道谢。
徐善水摆了摆手,表示这都是小意思——因为他还在琅绛的时候,族里就有人喜欢整形这种手段折磨人,他那时年轻,觉得好玩儿,没发觉有什么残忍之处,就找机会偷了师。只不过这精细活儿他后来一直没用过,在给“萧清序”动刀前抓了好几只猴子做试验。
尚榆晚醒来的那天,恰好是徐善水给“萧清序”动完刀的那一日——从那天起,他便不再是“萧清序”,而是他自己,居共澈。
居共澄得知自己的哥哥还活着时,心里并未有多少波动,只是心疼自己的哥哥受了那么大的苦,却也不怪罪道歉的萧清序。当年萧清序自己的年纪也还小,做决定和交易的人是白枭和居共澈,他没道理埋怨萧清序。
自从居共澈能卸下脸上的药纱之后,居共澄就天天与他黏在一起,连暗器都不琢磨了。
白逍野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兄弟俩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这么多年,搁一块儿亲近亲近也实属人之常情。
用完膳后,大家各忙各的去了,萧清序问尚榆晚:“昨日外祖母找过你?”
尚榆晚低头看着信笺,一边看一边点头,“是啊,我刚醒那日她就来过了,还送了我好些首饰和药材。昨日听到我们要走的消息,又带着外祖父来找我唠唠家常,送了我一只翡翠镯子。”
在她醒来之前,许家的赏荷宴早就结束了。尚榆晚原本想要去许家聊表没能赴宴的歉意,却没想到许老夫人先来了祈王府,拉着她说了一大通心疼和自责的话,若不是尚榆晚及时转移了话题,许老夫人怕是要当场老泪纵横。
“外祖母容易感伤,说点别的事就好了。”
闲聊几句之后,众人便再次启程了。
一个月后,尚榆晚和萧清序到了镇北军所在的地界。北方总是冷得很快,今年下雪的日子不知为何来得格外的早。
他们要去曲启国,就必须拿着萧清顾给的文书经过镇北将军的允许。镇北将军许毅是萧清序的舅舅,得知他们要途径此地的消息,早早的就叫人准备着迎接。
队伍在昭城的城墙下停了下来。尚榆晚披着斗篷,双颊红润,面额甚至出了一层薄汗。她掀开车帘一看,在风雪飘摇之间看见一人身穿镇北军将军的特质戎装朝着他们信步走来。
车内传出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尚榆晚吐出一口白色雾气,扭头下车。待她下车后,便站在下车的那一侧,伸臂等人。随后不久,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萧清序就掀开了帘子,他面色苍白,双颊有些许的凹陷,连搭在尚榆晚手臂上的指尖都凉得厉害。
尚榆晚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他们这车厢里的炭火是最足的,她都出了一层汗,可萧清序的身子还是没暖多少。这几日离北方越近,萧清序的咳嗽就越发的频繁了。
“还好吗?”
萧清序下了车,低声道:“没事,不用担心......咳咳咳......”
尚榆晚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握住了手。
十二在一旁小声提醒:“两位殿下,人来了。”
萧清序看向来人,尚榆晚也不能视而不见,抬眼看去,一个面颊通红,嘴皮子干到起皮,长相有些阴柔的男人走到了他们二人跟前。
姬素闲暗暗打量着这人。她见过许家人,许家大老爷虽然年老,却也能依稀看出他年轻时俊得雌雄莫辨的面容。萧哥也是长得雌雄莫辨,这舅舅......也是一脉相承了,一家子都长得像菩萨似的,干的事儿却不是渡人,而是杀人。
“序儿。”男人一开口,与长相极为不符的粗哑声音便传了出来,“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萧清序深深看了一眼许毅,拱手道:“舅舅。”
其实北上曲启这件事完全可以再好生斟酌一番,等到明年开春再来,可萧清序和尚榆晚却不愿意等。尚榆晚是想完成阿婵的夙愿,另一方面也想在温棋君留下的遗物里找到救萧清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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