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乘神沅将指收回,整具身躯便溃散成白光,重新涌回那悬在顶首的画卷中去。
少蘅感到自己泥丸旁边,多出了一枚黑白阴阳图的烙印,便知是祖师所赐。
她深吸口气,朝前再拜。
“多谢祖师赐法之恩。”
此番变化,实在是意外之喜!
少蘅当然知道那【阴阳道瞳】是什么,当初在外门时,她就从赵棠长老的口中了解到,真一元宗有三经五典七术,乃是一宗传承的根基。
那时满怀憧憬,少蘅便曾留心搜集过相关信息。
而那【阴阳道瞳】便是七术之一。
上品仙术,威力无穷,若是溯源而寻,其传承可追至上古,乃是人族最早开创的几门仙术之一,内涵最本初的道韵真理。
七术的品阶层次太高,故而所留存的仙术真意极度珍贵,每次使用后恢复缓慢,按照宗门规例,须立下大功,诸长老共商,才有可能得赐。
并且其被一人感悟后,该门仙术至少三百年内,不可再被赐下,须等到仙术真意被蕴养补全为止。
而如今,祖师竟赐了她一门。
少蘅满怀激动,对着那副画卷,面色崇敬。
除了仙术外,先前天工神女所言,在晋升第四境时,为她谋最上乘的神通?
生灵脱胎之时,大道赐下福泽,便是所谓的‘神通’。此事从来不是修士自身所能决定,充满了不确定性。
曾有太多的天骄妖孽,所得神通甚至不如一道基础术法。也有太多原本资质泛泛,勉强修成第四境的修士得了超凡神通,自此鱼跃龙门,青云直上,天丰向她讲述过的银柳生平,便是再好不过的例子。
少蘅曾设想过,自己第四境时能获取什么神通,也毫无定数。
但她并不担心,毕竟已身怀【青帝】和【神胎妙法】两大神通,均是玄妙无比。她的下限已如此之高,纵使突破时得来个泛泛的神通,也不过是稍感可惜罢了。
而祖师,竟然说她有办法主动谋取?
这和天下所有修士的认知都相逆。
少蘅本性使然,下意识觉得此事会否藏着什么蹊跷,揣测是否有什么不曾窥见的恶意,但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多思多虑。
堂堂超脱第九境的存在,怕早就凌驾一切。
哪怕是一具神念化身,在刚刚,也足让自己予取予求,绝对没有反抗的能力。
少蘅更清楚,能创造出《天工神藏造化真经》这样一部浩瀚无穷,包容万物的长者,其心性与眼界,都远超于现在的自己。
而她沉思之刻,殿外诸人,已察觉那股灼人白光悄然消退,先前应当是祖师神念所施展的隔离之术也已消失。
殿门不曾闭上,随即以天丰为首,他们朝着殿内走来。
“少蘅。”
天丰唤了一声,声音显然有所放柔。
而那银衫女子,闻言扭头,起身后先行了一礼,保证挑不出错处后才答道:“见过掌教尊上,见过几位长老。”
灵识探查之下,她现在目前到这里来的人,除却一位紫袍女修,其他都是当日在飞仙大殿中,瞧着她测出圣品资质的长老。
想必此等消息,天丰有所管控,不曾漏出。
至于那紫袍女修?
约莫二三十的年纪,双眉浓黑,凤目凌然,有英姿飒爽之风仪。
但她面色微沉,双眸正朝自己看过来,凝如幽潭,无法窥见其中所藏的真正心绪。
“大抵是那位天柏真君了。”少蘅心中暗道。
此刻福灵真君已走上前来,伸手朝那银衫女子的眼前拂过,声中含着关切:“你的眼睛这是?”
她两指拈诀,术法灵光掠过,却没有带来什么变化。
不过福灵亦察觉了不对,低声哼道:“玉枢雷性。”
放眼天下,能凝聚出玉枢雷性的功法或仙术,寥寥无几,思及少蘅为何失踪数年,诸多信息串联,足以推敲出十之**来。
少蘅朝福灵露出一个含着谢意的笑,随后朝天丰一拜,再答道:“掌教在上,请容弟子相禀。”
诸位往日庄肃果决的掌教,眼角余光瞧了眼身旁的天柏,心中轻叹了一声,随后颔首。
“你且道来。”
“弟子依照掌教指点,前往问道楼领取了宗门任务,乃是前往碧溪山脉猎杀碧溪蛇胆。在返回路中遭遇重陵魔君袭击,全靠掌教当年所赐下的剑气保命,将其残魂灭杀。”
“但弟子亦是五劳七伤,返宗途中遇到了同宗弟子江云绛,此人好生狠辣,招招式式皆是为取我性命。但所幸我天赋异禀,哪怕修行时间相同,却也境界更高,反败为胜,最后引得掌教你留下的神识化轮和她身上不知何处来的一道卷轴相抗。此期间我被她以符箓暗算,跌进了空间乱流,流落到了北域。”
天丰闻言,答道:“此事本尊已然查明,确是你遭了一番苦难。”
“掌教,还有一事。”
少蘅从三宝镯中,取出来一个由天工法力所织的灰球,掐诀使其消解,露出了被镇压的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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