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们是被客栈院外的桂花香闹醒的。推开窗,见巷口的老桂树落了满地金瓣,晨露沾在花瓣上,像撒了层碎钻——青禾抱着灵脉图鉴跑出门,蹲在树下用瓷盘接露水,盘底刚沾到第一颗露珠,就泛出缕淡黄光,是菊灵脉的气息。“菊灵脉也来凑白露的热闹啦!”她举着瓷盘跑回来,露水在盘里晃出细碎的光,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林娟从布包里掏出个细瓷瓶,“把清露装起来吧,兑进白露茶里,正好应了《本草纲目》里‘秋露养人’的说法。”我们跟着青禾蹲在桂树下,苏桃用剑穗轻轻拨弄桂叶,让露珠顺着穗子滴进瓷瓶,剑上的灵光缠着露珠,竟让每颗露珠都裹了层淡粉,像装了小颗桃花味的糖。路过的阿婆见了笑:“你们这收露的法子真别致,我家小孙孙昨天也来收,可惜盘子太沉,洒了大半。”青禾赶紧递过瓷瓶,“阿婆,您尝尝灵脉裹过的露,可甜了!”阿婆抿了一口,眼睛一亮:“果然不一样,带着股花香呢!”
收完清露,我们提着竹篮去了太湖边的市集——阿福伯说今天市集有新鲜的菱角和鸡头米,是苏州白露最要紧的“秋鲜”。刚到市集口,就见个老农蹲在摊位前,竹筐里的菱角还带着黑绿的壳,沾着湖水的湿意;旁边的摊位上,剥好的鸡头米装在白瓷碗里,颗颗莹白饱满,像刚剥壳的珍珠。“鸡头米要现剥现吃才鲜!”摊主是个穿蓝布衫的汉子,手里的铜刀飞快地剥着壳,“昨天刚从太湖里捞的,你们来得巧,最后一碗了。”
林欢赶紧买下鸡头米,汉子又递来张油纸,“回家煮糖水,加两颗桂圆,补秋最好。”我们刚要走,青禾突然指着竹筐里的菱角喊:“菱角上有灵脉光!”我们凑过去看,果然见颗菱角的壳上缠着淡蓝光,是贝灵脉的气息——想来是捞菱角时,贝灵脉特意留的“鲜货”。汉子愣了愣,随即笑:“难怪昨天捞菱角时,网里总多几颗大的,原来是灵脉帮衬!”苏桃把那颗菱角放进灵脉图鉴,“留着当纪念,明年再来吃新鲜的。”
回到客栈,我们就在小院里煮起了鸡头米糖水。林娟把刚收的清露倒进锅里,青禾负责剥桂圆,我和苏桃则在旁边守着灶火——糖水刚煮开,就飘出股清甜的香气,鸡头米在锅里浮浮沉沉,裹着淡黄光,像颗颗会发光的珍珠。“加点白露茶进去吧!”苏桃突然提议,说着就捏了点茶叶放进锅里,茶汤的醇厚混着糖水的甜,竟生出种特别的香气。我们坐在石桌旁,捧着粗瓷碗慢喝,鸡头米嚼着粉糯,桂圆的甜混着清露的润,再加上茶叶的淡香,满口都是苏州秋日的软意。
午后,我们去了拙政园——听说园子里有“收露品茗”的雅集,正好带着白露茶和清露去凑趣。刚进园门,就见曲廊下摆着几张石桌,桌上放着瓷盘和茶盏,几位穿汉服的姑娘正用竹勺收集荷叶上的露水。“你们也是来参加雅集的?”领头的姑娘笑着迎上来,她的袖口绣着荷花,沾着点露水的湿意,“我们每年白露都来这儿收露,今年园里的露格外甜,许是灵脉护着的缘故。”
苏桃掏出我们收的清露,刚打开瓷瓶,淡粉的灵光就飘了出来,姑娘们都惊呼:“这露竟有光!”我们把灵脉的故事讲给她们听,姑娘们听得入神,纷纷围过来看灵脉图鉴——看到祭禹王的画面时,穿荷花袖的姑娘说:“我爷爷就是光福的渔民,每年都去祭禹王,说灵脉会护着他们。”青禾赶紧翻到茶园那页,“我们还去东山采了白露茶,煮了糖水呢!”姑娘们听得眼馋,我们便拿出白露茶,用清露冲泡,分给她们尝——茶汤入口,姑娘们都赞不绝口:“比我们平时喝的茶更润,带着股灵脉的暖意。”
雅集过半时,园里的戏台上唱起了评弹。说书先生穿着长衫,手里的三弦琴一拉,清脆的弦音就绕着廊柱转,“今天给各位说段《太湖灵脉》的故事,讲的是早年渔民祭禹王,灵脉护佑的旧事……”台下的人听得入神,青禾趴在石桌上,跟着弦音轻轻晃脚,灵脉图鉴摊在旁边,书页上的贝灵脉蓝光,竟跟着弦音轻轻颤,像是在应和说书先生的故事。
离开拙政园时,天已经擦黑了。我们提着空了的瓷瓶和茶罐,往客栈走——路过巷口的糖粥摊时,摊主还在熬粥,见我们过来,笑着喊:“姑娘们再来碗粥?今天加了新采的桂花!”我们刚坐下,就见摊主的小孙子跑过来,手里拿着颗菱角,“姐姐,这颗菱角给你们,我爷爷说上面有光,是灵脉送的。”青禾接过菱角,果然见壳上缠着淡蓝光,和市集上那颗一模一样,“谢谢小弟弟,我们把它放进图鉴里,明年再来还你颗大的!”
回到客栈,我们把今天的“秋鲜”信物——颗菱角、片桂花瓣、张评弹戏票,都小心夹进灵脉图鉴。青禾趴在桌上,在图鉴最后一页画了幅小画:我们五个人坐在太湖边,身边围着灵脉的光,远处是禹王庙的飞檐和茶园的绿坡,画的角落还写着“明年白露,再赴姑苏”。苏桃看着画,笑着把剑穗放在书页上,剑上的灵光缠上画纸,给每个人的衣角都添了缕淡粉,“这样灵脉就记着我们的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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